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紧紧相依在一起,那一定是很刺激很限制级的画面,那也一定是不少青春期少男少女们幻想中的场景。
我现在就是处于这样的场景之中,不过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心动或者荷尔蒙上升的感觉。
我现在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只有明确的敌意以及剧烈的疼痛。
这个发展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
我只能这样敷衍着自己,尽管我知道这个现实一点错都没有,或者说这样的发展理所当然,果然人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我正体验着另类的男女肌肤之亲中,目前绝赞后悔中。
我的左脸颊还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猛烈撞击后残留的剧烈疼痛感,被钳制固定在身后的右手臂也传递着明确清晰的疼痛信号,腿部膝关节也被人抵压着,我因此完全无法动弹,也无法反抗。
现在我摆出的姿态就如同是常出现在警匪片里被警察扑到在地的匪徒的姿势。
“好痛。”
我一边别无选择的感受着地板上瓷砖的冰冷感,一边再一次尝试着徒劳地挣扎。
“别做无谓的反抗会比较好哦,不然我就卸掉你的肩膀。”
近在咫尺的嘴唇在耳边轻轻地说着威胁的话语,如同一阵微风拂过,尽管这风比西伯利亚的冷风更加令人感到寒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从那薄薄的嘴唇间露出的气息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某种异样气味,那并不是香味也不是什么口臭之类的普通气味,那是并不常接触得到的气味,不论我怎么思考,我都还是想不起那股气息的正体到底是什么,明明感觉很熟悉,虽然这种感觉模糊而且像是来自很久以前体会过的某种气味。
脑袋被人抓着提了起来,眼睛被迫地与她对视,与我的新家人,新妹妹——洛夕对视。
啊,脖子要断掉了,好难受,这个姿势好难受。
异常剧烈的疼痛信号在全身游走,最终汇聚在脑部,就像是冲城车在破门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我的脑海。
“我接下来说的话,我只会说一次,你如果冒犯了哪一条的话,我会让你明白后果的严重性。”
洛夕的脸上浮现出的是如同精雕细琢过后了一般的笑容,精确而完美,尽管她的眼睛里一点笑意也没有,尽管那笑容代表的含义虚假而残酷,但是我还是觉得十分喜爱,毕竟我厌恶着笑,发自真心的笑容,那种包含着正面情绪的笑,简单点说就是我讨厌看见别人幸福。
不过我想大概洛夕发自真心的笑容一定是很美的,但是那一定是我无法忍受的笑容,所以洛夕就保持这样虚假的表情就可以了,至少这样我会好受些,不必再接收到精神上的摧残。
即使身处这样的情形下,我却仍旧想着他人不幸的事情,果然我已经扭曲得不能更扭曲了啊。
“你没认真听我说话呢。”
洛夕这样说着的同时,笑容带上了嗜虐的意味,然后我的脑袋被猛地向后拉了一下,那几乎达到了颈椎的极限,我几乎能够感受到颈椎的崩坏倒计时。
再一次的我的脑袋被砸在了地板上,痛疼再次升级。
“好好听我说话啊。”
洛夕的眼神变得危险了起来,那是我曾经见识过的眼神,那是带有可能会让我死亡的意味的眼神。
“咳,我会认真听你说话。”
忍着剧痛我赶紧说出了这样的台词。
洛夕似乎对于我的反应稍微感到了一点满意,于是她松开了紧紧抓着我头发的手,俯下身子,以脸庞差点就贴在我脸庞的距离开始制定着规矩。
至于我为嘛会变成现在这样狼狈的情形,那就得把时间往前回溯一下了。
我一边在内心下定决心准备去试试那个传说中的留言板,一边毫无头绪的收拾着行李。
最终被我摆在面前的是一大堆漫画杂志,数量也不算少的画册,一些换洗衣物和学习用的书籍。
“就带这些吧。”
虽然口头上这样说者,但是我很快就发现自己没有能力带走这么多东西,我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口袋或者背包来装下这些东西。
“把衣服带着就行了,别的东西等到周末了在拿就可以了。”
身后传来了父亲催促的话语,我只有听话的照做。
当我走出居住了一段时日的简陋房间时,我感到了一种空虚感正在吞噬着我内心的某种感情。
“那台老式电脑呢,我能带走么。”
“卖掉吧,那个太老旧了,新家那有新的电脑可以用。”
卖掉啊,真是简单而正确的选择呢。
可是父亲并不了解那个电脑的来历,那是我自己赚钱买来的第一件东西啊,也是在我一个人的时候唯一可以陪伴我的东西,也是唯一一个陪伴我走过几个临时住所的家电,那上面有着我许多的回忆。
父亲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待着过去的呢,一直正确地做出选择,将过往那些不堪葬送在心底的某处,然后不在回头去看一眼。
怀揣着这样的思考我离开了这简陋的家。
我最终还是坐上了很久没有搭乘过的父亲的汽车,带着少的可怜的行李,目送着简陋的居所消失在后车镜里,耳边响起的是后妈与父亲的交谈声,他们似乎是在说着我和我‘妹妹’有关的事情,但我却对此不感一点兴趣,在这点上和我一样坐在后排的‘妹妹’似乎有着想同的看法,她正一脸无趣地盯着车窗外的景色。
也许前排的她对此是早就知晓了,所以她才会在学校里那样恶劣地对待我,那也许是她最后的无力反抗。
至于为嘛说是妹妹,那当然是我猜的她比我小,像我这样的家伙怎么会知道别人的生日年龄之类的信息呢,更何况刚才她们自我介绍的时候,我也没在听。反正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我还是好好思考下怎么在晚上上网吧,不知道手机能不能登录。
最后我也做出了和她一样的选择,头靠着车窗,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划过的,那许久没有认真观看过的城市夜景。
路边五彩的霓虹灯交相辉映,街边的商店繁荣而热闹,街道上的行人也自在的享受着夜晚都市的生活。
但是路上的行人们谁也不会在谁的记忆里留下过多的痕迹,仅仅就像是画面的背景一般,一晃而过,并非不可替代。
每个人的世界里能够容下的人是少数的,剩下的都是背景。
上一次在夜晚中的城市里游荡玩耍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那似乎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情了,至少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的景象和我眼前的景色毫无类似的地方。
明明是一样的街道,一样的路线,明明是我每日必然会经过的道路,但我却没有丝毫发觉到它的变化,只有当一切都变得截然不同时,我才发现这些变化,只是那个时候已经太晚了。不论是对于家庭的剧变,还是父亲的决定,还是我身边人的变化,我都发现得太晚了,我总是在尘埃落定后才发觉到这些。
我痛恨着自己的后知后觉,但我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于这些发生的事情是无能为力的,我所能做的仅仅是品尝着悔恨与痛苦。
父亲的新决定,带来了新的变化,新的家人,新的居所,新的开端,一切都是崭新的东西,但那是对父亲而言的,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会有新的痛苦与绝望蕴育诞生的新温床。
我对于这样不幸的未来深信不疑。
因为我见识过人性的丑陋,也见识过人的善变,人与人之间的关联是脆弱而无用的,人与人之间只存在着纯粹的利益,所以我喜欢孤独,所以我乐于看着别人不幸,所以我厌恶那些能够笑出来的家伙。
不知不觉间就到达了目的地,新居所很宽敞也很整洁,至少比起我那个狗窝一般的家要好很多,但我并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散发着一种排斥感,它让我觉得自己并不属于这里。
啊,好想回到那个狗窝去,那个狗窝可以说是我待过的几个家里算是最久也是最喜爱的一个。
“抱歉啊,勿言的房间还要一天才能整理出来,所以今晚你就将就下,和洛夕一个房间吧。”
后妈一脸抱歉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既然没打理好,那干嘛把我弄过来啊,让我好好呆在狗窝那不就好了么。还有我年纪不算小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还真想的出来呢。
我虽然是这么思考的,但是说出的话却毫无关联“我睡客厅就行,反正只是一晚而已,我还是能忍受的。”果然我的口不对心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在客厅睡?首先客厅可没有空调,其次我想提醒你下你身上的体味很重,最后在这样的热度下烘烤一晚,你是打算明早变成活生生的生化武器么。”
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洛夕回过头来一脸淡漠的说着恶毒的话语。
“洛夕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那种说话方式得改改。”
后妈原本还笑嘻嘻的脸一下子便严肃了起来。
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洛夕说的并没错。勿言,你以前一个人的时候生活习惯就很糟糕,但我没时间来管教你,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住了,就得在这些方面好好注意下。”
原本去停车的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看样子他好像听见了洛夕说的那些话,而且他好像很赞成的样子。
为嘛连老爸你都要来说教我,还是当着这些外人的面。
“哦,我知道了。”
虽然感到不满,但是我并不敢将感情表达出来,我也从来没有将感情在父亲面前表达出来过,因为父亲令我感到畏惧。
“说话一点精神都没有。至于你睡的地方,你就睡客厅就行了,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再洗一次澡。毕竟你们年纪都那么大了,不适合呆在一个房间。”
父亲说着理所当然的话,虽然正确,但是我却感到十分的不痛快。
父亲一直都做着他所认同的正确的事,就算周遭的人都不认同或者难以接受,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家里才会莫名奇妙的背负了一笔高额债务。
“这不好吧,这么热的天,中暑了怎么办,还是两个孩子将就一晚就好了。”
后妈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仍然坚持着最初的说法。
“那就这样吧,勿言今晚和我睡,洛月你和洛夕挤一下睡一晚。”
父亲很自然的提出了这样的提议。
后妈的脸色僵了一下,似乎她并没想到这样的方法,当然我并不是没想到只是来不及说而已。
“这样也不错,可是……”
似乎后妈还有什么打算说的,但是那好像是不能在我面前说的话,她走到父亲身边将父亲带到了主卧室里,将我和洛夕留在了客厅。
客厅里只有电视里的角色不断的发出声响,而我和洛夕间却只有沉默飘荡着。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或者说等待这一词会使原本短暂的时光一下子变长起来。
我并不是不习惯等待,我只是无法忍受这种沉默,这种无力打破的沉默。
“今晚勿言你就和洛夕一个房间吧。”
重新出现在客厅的父亲说出了这样令我错愕的话语。
这节奏不对啊,那个重来没有更改过自己决定的父亲尽然会变卦,这是明天要世界末日的前兆么。
站在父亲身后的是一脸笑意的后妈,那张笑脸十分明媚而温和,而且令我有着依稀的熟悉感,大概我曾在哪见过后妈吧。
但我很讨厌这样的笑容,更加讨厌的是能够临父亲改变的这个女人。
看见这样的笑容,我的胃便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喉咙也变得难受起来,脑海中不停地发出想要呕吐的信号。
“快去厕所。”
父亲直接拉着我往厕所里快步走去。
“啊,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后妈似乎也要跟过来。
“不用了,让他一个人在厕所里待会就好了。”
父亲将我送进厕所里后,便反手将厕所门关了起来。
“是吗,真的没问题么。”
“不用太在意。”
“这是老毛病了,看样子这个周末又得去一趟医生那了。”
“我也一起吧……”
两人的谈论的声音慢慢变得无法传进我的耳里。
又开始了,眼前的景象开始摇晃,晕眩感随后而来,眼里看见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最终一片猩红色充斥了视野,在那片猩红中模糊的有着谁的笑脸,那笑脸很温和。
厌恶感塞满心底,胃的抽搐更加剧烈,喉咙里已经开始被堵塞。
不知道什么刺鼻的气味开始充塞在了鼻腔里,就如同那股从洛夕嘴中飘出的气味,这一切都在刺激着我的呕吐欲。
胃里的东西仍旧在不断的翻腾上来。
视野里的一切开始了旋转,不知道哪来的声音在耳朵里不断盘旋着,脑袋变得一片混乱。
无法继续压抑下去,胃液开始倒流。
食物也好,胃液也好,就连胆汁都被吐了出来,混着因为难受而呛出的泪水不断地呕吐着,如同像是要把胃全部掏空,把胃也吐出来一般的气势呕吐着,好像这样呕吐下去就会有什么好的事发生,身体自顾自地不断呕吐着。
我就像是要把身体内的某些东西一股脑扔出体外一般不停地呕吐着,脑海内充斥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抽象画面。
精神也好,肉体也好,都快达到极限了,但我没发阻止,也无力去阻止。
我憎恨着这样无力的自己,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疼痛在呐喊,眼泪止不住的奔涌着,呕吐物几乎快完全充塞了喉道与鼻腔,我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便是在一个满是少女气息的房间里,身上的衣物已经被人替换过了,似乎还洗过澡了的样子。
不过我并不是躺在舒适的床上,而是被扔在了地上,虽然不是直接扔在地板上而是地铺上就是了。
喉咙还可以感觉得到火辣辣的刺痛,胃部也仍然留有疼痛的余韵,现在整个人的状态可以说是糟糕透顶。
这种糟糕的姿态被未来的新家人看到,不用想都知道后果一定很糟糕,更何况我家就我所知仍旧还背负着高额的负债,在了解了这些过后我实在无法想象谁能够和我父亲走到一起。
那么这个所谓的后妈到底想要从我父亲那得到什么呢?
纯洁的爱情?
开什么玩笑呢。爱情,那不过是童话故事里的东西,镜花水月之物,现实里哪来那么美好的事物。人都是自私的,谁都不会那么无私的去爱。
我才不会相信那些什么爱情呢,就连现在三岁的小孩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个笑话。
钱?
要是以前的话我大概会相信,但是现在我家可以一贫如洗,哪来什么钱。
不明白,不论怎么想,我都想不出父亲和这个后妈走到一起的理由。
明明被背叛过,明明已经吃到了婚姻的苦头,父亲为嘛还要再次踏入这样的陷阱呢?
不论怎么想,我最终得出的结论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啊,真是糟糕的现实。
在我躺着瞎想的时候,不知道何时灯光已经被人挡住了,一大片阴影投射在我的身上将我吞噬。
洛夕则站在躺着的我的头那边,因为所处的是反光的位置,我没法好好看清她的表情。
“你醒了么,还以为就会那么死掉呢。”
死掉?
啊,原来是这样么,保险金。这样的话就说的通了,不过我没有买过保险啊?父亲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买过?还是后妈买过?
“我没死掉让你很失望么?”
不知道为何一向能够好好隐藏真心话的我,竟然说出了心里的话。
啊,一定是呕吐的关系,脑袋都受到影响了。
“哈?你在说……”
“我实在没法想清楚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和父亲结婚。毕竟你看,我是个病秧子,什么时候会死都不奇怪的病秧子,而我们家还背负着几十年都没法还清的欠债,这样的家庭谁会想要嫁进来呢?就算是二婚过的女性也不会考虑这样的家庭吧,这简直和跳火坑自杀一样。”
被我说中了么?所以才无言以对么?
心里不知道为何生出了一堆怒火,但是究其源头,我并不知道这股怒火到底是冲谁而来的,只是憋在心底不断燃烧着,将理智通通吞噬。
“但是当我听到你说死掉的时候我才懂了,是保险金么?真是………”
我一边说着,一边准备起身的时候,迎接我的便是一套完整的擒拿技,然后我便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果然这里根本不是我的家。
果然等待着我的只是绝望。
果然还是毁掉这些比较好。
脑海里又再次响起了这样的唆使人的话语,原本因呕吐而淡忘的留言板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我决定今晚一定要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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